挽着梁溶月的胳膊。
梁溶月迟疑了一下,“比你年长了三岁。”
“三岁?”栾宁瞪大眼睛,脸上神色有些扭曲。
父皇如今也是年近不惑的人了,怎么好意思啊。
梁溶月看着她微妙的神情,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。
梁溶月憋着笑敲了一下她的额头,以示警醒,“妄议圣上可是大罪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栾宁点头如捣葱。
“梁美人请留步。”桃月快步赶上前。
梁溶月脸色微变,转过身看着她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家娘娘有几句话想对美人说,劳烦美人再过去一趟。”
栾宁挡在梁溶月身前,腆着脸道,“丽嫔娘娘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讲?梁美人腿脚不利索,不如换我去吧。”
“这……娘娘点明了让梁美人前去,奴婢也是奉命行事,还请五皇女莫要为难奴婢。”
梁溶月拍了拍栾宁的手,脸上挂着恰如其分的笑,“你先回吧,丽嫔娘娘应该是有要事与我相商。”
栾宁眉头紧蹙,始终不肯作出让步,“我要与美人同去。”
“美人请吧。”桃月无动于衷。
“听话。”梁溶月撂下这两个字,然后越过她径直走了过去。
“桃月姑娘,咱们走吧。”
栾宁死死咬住下唇,一整个心都揪紧了。
邵丽棠这次又想干什么?
每回遇到不顺心的事都让桃月传阿娘过去,阿娘哪次回来身上不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,真当她是三岁孩童什么也不知道。
后宫严禁动用私刑,阿娘为何屡次受她欺辱却还要替她隐瞒?
就因为她性子软,看起来好欺负吗?
栾宁的心阵阵抽疼,那双平日里乌黑发亮的眼眸如今却涌出一股滔天的恨意,塞在她身体里鼓鼓囊囊的,仿佛下一秒便要破体而出,将她撕得粉碎。
不行,她不能坐以待毙,她要去找父皇,念着往日的情分,父皇绝不会坐视不管的,再不济她还能去求求王后,她虽面上柔顺,眼里却容不下半分僭越之举。
栾宁像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。
丽嫔扶了扶发髻,冷漠中含着一丝轻蔑,“你可知你那宝贝女儿先前都干了什么好事?”
梁溶月面上平静如水,并未搭话。
“她竟然妄想攀上大国师,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她。哈哈哈,不愧是你的女儿,果真和你一样恬不知耻。”丽嫔恶狠狠的咒骂。
然而却没有从梁溶月的脸上看到她期待中的表情。
她一时发了怒,端起手中的茶具狠狠的朝她砸了过去。
然后看着她捂着头狼狈不堪的样子,满意的绽开一抹阴冷的笑。
“梁溶月啊梁溶月,你如今怎么落得这幅田地?当年你害我滑胎的时候,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邵丽棠手里?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,当初那碗汤药原本是苏梅替我准备的。”梁溶月额角上的鲜血顺着指缝悄然留了下来。
“你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?!”邵丽棠发了疯的嘶吼。
“我的逸儿已经回不来了!”她声地低下头去,双盖住脸,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,繁琐的发髻松散开来,有几绺头发落在鬓边,遮住了她半边表情。
“这一切全都是你害得……”说落,两行清泪划过她浓妆下的脸,宛如两道扭曲又狰狞的疤。
梁溶月心底一阵酸楚,颤声说道,“丽棠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邵丽棠似是自嘲的笑了笑,眉心藏着百般落寞与凄苦。
“呵,你当然对不起我,你那贱种女儿的命是拿我的逸儿换的,你们欠我邵丽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!”
梁溶月哆嗦着身子,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“求你……”
“哦,对了,别担心,我不会去告发你的,你若死了,我还能上哪儿找其他乐子呢。”邵丽棠神情亢奋,长长的指甲陷进梁溶月的双颊,清秀的脸庞好似泛着红光。
“那狗皇帝哪里知道自己荒淫了半世,到头来却是替别人养了十五年的女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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