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鸢马上颠簸,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拉着缰绳控制方向。
好在福团儿灵敏矫健,很快就适应了这半泥地半冰雪的平地。一连跑了一个时辰,将这一片空地都跑遍了,福团儿撒开蹄子,带着沈鸢头一次冲上远处的矮丘。
达里维欸的马上不了这样的陡坡,只得留在平地,看到不久后沈鸢俯冲下来,额上闪着汗光,颈边打湿密绒领口。
达里维欸弯腰:娘娘。
沈鸢红着脸微微喘气,拿袖子一抹额上的汗,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,接过水壶一饮而尽。
达里维欸,你不和我一起吗?她问道。
达里维欸低着脸:小人的马劣,比不上娘娘的骏马。看了一眼福团儿:您还要再跑一回吗
沈鸢拍拍马头:我看它倒是还想再跑几圈。汗王说过好马都是能一连跑半日的,反倒是我从前太拘着它。
日光缓慢拉满,达里维欸眯起眼睛,目光追随远处那匹黑色骏马,一等就是许久。
他眯眼看了看高悬头顶的太阳,只觉得这次王妃的跑马与以往比,时间更长了,好像要把福团儿浑身的劲都用光,也把她自己的劲也用光。
沈鸢第三次冲到平地,拉住马擦去汗,才注意到停在远处的身影。
刚才来的是什么人
达里维欸已经将来人斥退了数次,怎奈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,一直等在不远处,他无奈,只得回答:是周朝使臣。
沈鸢喟叹:他还来见我做什么呢?垂眸又道:既然如此,那就叫他来吧。
独孤侯驱缓缓近前,只隔一日,却分明情境天壤之别,此时再无前一日的契阔,而是沉默良久后,问沈鸢:
殿下怨臣么
沈鸢转过脸:我为什么要怨你
独孤侯道:臣来之前人人都以为殿下过得孤苦,臣来之后却发觉不是的。当初巴图将军来朝,臣曾听他说过,只是臣那时不信,后来真亲眼见着了,就信了。
只是,臣来之后,反而要您为难了。
沈鸢道:并不是你要我为难,你不过是遵着朝廷的意思,朝廷想要新进和亲,你不过是受托之人,我又能怨你什么
又说:我知道这是汪淼的意思,他要求你,你不得不从,毕竟在这朝廷里,不从的忠臣都被他悉数斩杀了。
独孤侯揉揉昏花的眼睛。
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周臣是有选择的,选择求生还是求死罢了,当初血洗京都时,他选择了保家人保自己,认了新主人,那自然会是这样的后果。
但听沈鸢幽幽地叹:我本来就是过来和亲的,嫁给汗王做他的妃子,和嫁给大周其他人亦无不同。再有新的和亲公主,我不过多了一个同族人,又有什么为难呢
独孤侯还在揉眼睛。是老臣的错
等于叫沈鸢的和亲成了一个笑话。不过维持一年,便有新人替旧人,那些和亲多么重要,和亲公主一人能肩负起多么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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