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珩心头一跳,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珣,疑心自己听错了。
“嗯。”秦珣点头,后又补充道,“你放心,朕会很小心,不会伤着你。”
秦珩犹豫了一下,轻“嗯”一声。这等小事,她并不想拒绝他。
她背对着他坐下。
秦珣小心卸下她头上的钗环。原本精致的发髻被打散,长发柔顺地垂在背后。他手执一把象牙梳,踌躇着不知该从何处下手。
“先梳拢。”秦珩小心提醒。
“知道。”秦珣说的有些急,单手上动作却很轻。她头发软且厚,离得近些,他能嗅到发间传来的幽香。他忽然说道:“单看这头发,也该知道你是女子。”
秦珩身体微微一僵,轻声道:“那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象牙梳在发间穿过,偶尔轻轻碰触到头皮,痒痒的,麻麻的,秦珩缓缓合上眼睛。
秦珣迟疑了一下:“知道什么?”他的叹息声在秦珩头顶上方响起。“弘启十四年,四月初九。”
弘启十四年,四月初九!
秦珩悚然一惊,仿似一道惊雷划过耳际。她霍的站起身。
动作过急,秦珣没反应过来,随着她的动作,有几根头发被拽了下来。他神色忽变,眼中闪过心疼:“痛不痛?”
秦珩却无暇去管那几根头发,她盯着秦珣的眼睛,嘴唇颤抖:“你说什么?弘启十四年的,四月初九?你,你……”
她在母妃冥诞的那一天,被戴祥假借父皇的名义给赚到了毓轩宫外的荷塘边,又被一把推了下去。她记得有人救了她,那人为她渡气,还曾按压过她的胸腹……她再醒来时,是太子秦璋抱着她往章华宫走……
她怔怔地道:“那天,你做了什么?那天你怎么知道我……”
记忆几乎是在一瞬间回笼。她后来以为秦璋待她好,怜惜她,是因为知晓了她的女子身份。然而这一点在后来撞破孙氏□□时,被他否认。她曾经一度怀疑那个解开她衣衫又盖上的人根本不存在,是她的幻觉。难道说,那一切是真的?而且,那个人,是秦珣?
“殿下康复了就好,我们殿下前几日也身上不好。”电光石火之间,秦珩脑海里竟回响着她落水后几日,秦珣的近身太监阿武去探望她时无意间说的一句话。
一点一点细小的线索似乎连在了一起……
秦珩有些无措地摇头,她看着秦珣:“你,那天,做了什么?”
她紧紧盯着他,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。
秦珣唇角一勾,扯起一抹笑意:“也没做什么,从兵部回来后,在毓轩宫附近习武。然后,自荷塘里捞了一个人出来。”他捏一捏她发白的脸颊:“我很庆幸,那天我在那里,也很庆幸,把你救上来的人是我。”
在那之前,他几乎从未在意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。原本身体健壮的他,跳水救人,无意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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